【宁羞】待至黎明，梦醒时分
宁羞𝓥𝓪𝓵𝓵𝓮𝔂 𝓔𝓬𝓱𝓸
#宁羞除夕-情人节“山谷回音”联产127h#
【2.10春节·22:00】
（又名“待至黎明，破晓时分”）
-全文1.3w+
-致命公司背景，有私设
-ooc
-看文愉快
1.
“蓝哥，咱公司老板也太bt了吧!”丁旺愤愤地向王柳羿控诉。
“咋了？干这么久了你还不习惯吗。”
“不是，这老板又把指标提升了啊，kpi越来越高福利一点没有，出去上班还要自己交路费，真的离谱。”
“那没办法啊，反正就算出任务团灭了达不成目标，流放完复活回来的时候kpi就降了。适当摆烂，反正老板又不会开除我们，实在不行就辞了呗。虽然不知道怎么辞。”王柳羿无所谓地说，“不过最近强度是有点高，感觉高振宁有点扛不住，要红了。”
“他最近有点怪的，总问些怪问题。应该没事吧？”
王柳羿想了一下，说“现在应该没事，要真有很严重的事他会说的，也藏不住的。puff，一会你去吃什么？”
“啊？应该去吃螺狮粉。”
“那一起吧，顺便给高振宁随便带点，他好像还没吃呢。”
2.
高振宁没吃午饭，他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哲学问题——庄周梦蝶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他梦到姜承録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叫姜承録的人梦到了他？
高振宁直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最近几天他频繁的梦到一个叫姜承録的人，有时他们一起穿梭在黑夜里，有时他们一起击杀怪物，在梦里，他们是一起并肩作战的默契伙伴。不过，更多时候他梦到的是姜承録的背影，好像他总是站在这个位置，以这样的视角注视着姜承録。明明看不清脸，也没有声音，但是他一眼就认定这是姜承録。
这是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以至于高振宁混淆了梦与现实，似乎姜承録是真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他们真的是出生入死的挚友。所以他总忍不住去问baolan问puff问身边交谈过的朋友，认不认识姜承録这个人。可惜答案都是否定的。
其实高振宁也知道，和他一起出任务的伙伴只有三个人，puff，baolan和xiye。他们四人小队虽然也和别的小队一起出过任务，但次数少，没什么默契，只是同事罢了。梦里和姜承録那样的感觉，就是和队里其他队友也少有，所有配合行云流水，自然而然，给人酣畅淋漓的快感。
3.
“也是，都是梦了，肯定是最理想化的，梦里啥都有嘛。”高振宁自嘲地说，随即走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意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高振宁！出来吃饭了！你爹给你带饭回来了！”
“别叫！你爹马上出来吃！”高振宁听到苏汉伟的喊声快速地回复，拿帕子随意在脸上抹几下就从房间走了出去。
到了客厅以后，高振宁发现只有xiye一个人在，开口问道：“怎么就你在？蓝哥和puff呢？”
“哦，他们拿完饭回来就去总部那边调试飞船了，明天不是要出任务吗，提前做准备去了。”
“不是，这饭不是你带的？那你刚刚叫那么大声干嘛？”
“你那状态，你爹不大点声叫你你听得见？明天出任务你精神一点行不？死了虽然可以复活但也会痛的好吧，团灭被开除可以重新开始但没工资就是白干好吗？”苏汉伟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梦里那个姜承録代号是什么？帮你留意下。”
高振宁难得没有还嘴，沉默片刻，用一种近似温柔的语气说
“他叫The Shy”
明明是第一次向别人提起这个称呼，却用一种熟捻亲切的口吻说出来。就好像这是一个被他呼唤过千万次的名字。
隐约的，他听见有人在叫他。
“Ning······”
4.
“就是这样，他已经这个沉默的状态两个小时了，我怀疑他明天没法指挥了。我们是时候篡位了宝蓝z。”苏汉伟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对询问高振宁状态的王柳羿详细描述了使高振宁喝酒并开始自闭的全部过程。
“篡位吧，感觉没救了。”王柳羿快速地做下结论。“我们买了新图，比较穷，刚好他现在很适合守家，不会被团灭，这波是双赢。”
“那我们明天还买他的铲子吗蓝哥？”丁旺下意识询问。
“买吧，他明天说不定就好了，没好就当是给你的备用了，保安队长。”语罢，王柳羿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高振宁，无奈的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还是要上班的啊高振宁。”
高振宁无声的点了点头。他其实有些烦躁，所以选择喝酒，妄图麻痹自己。他的思绪不断被拉扯着，真的只是梦吗？真的没有发生过吗？姜承録真的只是梦里的人吗？他不喜欢自己这样，犹疑不定，被抓不住的东西左右思想。
就当只是梦好了，这样事情就简单了。
不会再和别人提起姜承録了，他暗下决心。
5.
“他信了吗？”
“那就好，这样的错误不会再犯了。”
“力量还是不够啊......”
6.
苏汉伟直觉今天是幸运的一天，他顺利的从飞船跳上了管道。从后门进去，没走几米遇到一个抱脸虫，拍死之后掉了三根金条，他直接完成今天的kpi。运回去之后再出来，从正门进去遇到唱歌的八音盒，但是被状态不好，搬了一趟就在飞船里守家的高振宁传送回来了，一分钱没亏。总结就是，今天血赚。
“要我说还真得有人守家吧？不然你们都回不来。”高振宁一边操纵飞船起飞一边说。
难得心情这么好，苏汉伟也不反驳他，只说：“还得是你，下次继续守家吧小高，我觉得这才是你正确的位置。”
“我倒是想守家，但你们总搜不够啊，我守家都不安心。要我说，我们还真缺一个敢打敢冲的的前锋。”
“感觉我们进图搜东西整体偏保守，要来个激进点的还真行。”丁旺插入对话，“越想越行，怎么之前没想到。”
“大概灵感都是一瞬间迸发的，但口嗨没用啊，没有人选，我们四个凑合凑合得了。”王柳羿把音响打开，终结了这次对话。
“说实话，The Shy完美适配啊。”高振宁喃喃自语，混在音乐声里，谁都没有听到。
7.
梦里他和The Shy就是一个队的。
他们起先在别人的小队，后来基本操作熟练了，他们拉上baolan xiye和puff自己组了一个小队。这是一支出奇契合的小队。
王柳羿，思维灵活，情商很高，总在合适的时机入场，带动队伍氛围，了解每一个队员，精准调节队伍状态。
丁旺，性格温和，情绪稳定，手里有铲子什么都不怕，敢打敢上，绝对优秀的保安队长，掌管铲子的天才，只是有点呆。
苏汉伟，无可撼动的吉祥物，提升整个小队平均运气的存在，是被选中的幸运儿。
姜承録，最锋利的矛，勇于探索，乐于挑战，最喜欢在出任务的地图里和各个怪物周旋探索到可行的最后一秒，所以他经常创造不可能，但相应的，死亡的概率也会更高。
至于高振宁自己，他组建了这个队伍，是队内的核心人物，行事稳健，为这个有些随意莽撞的队伍兜底。
五个人本来只是组队试试，但效果意外的好。能力出众不说，难得的是氛围也很好。即使每天面对的是枯燥重复的上班流程，即使上班要时刻面对死亡的威胁，队内氛围却很轻松。
8.
高振宁不知道队里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是很庆幸有姜承録在的。他最开始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恐惧远远大于一切，但和姜承録在一起的时候恐惧却退却了，翻涌上来的是莫名的快乐和幸福。
姜承録在公司上班的风格独树一帜，大多数人上班的目的可能是达到公司指标不经受流放的痛苦，但姜承録不是那样的。他追求更多的钱，他享受冒险的快感，他试探个人能力的上限。所以他有能力面对怪物包夹时反杀怪物从容脱身，安全回到飞船让整队的人免于流放。他是天神。他的风格是极致，相应的，死亡的概率也会高，也因此遭到非议。
但高振宁觉得，正是因为姜承録这样的人，这个世界才有趣起来。上班不快乐，可和姜承録一起上班是一件快乐的事。日复一日的买地图，出任务，躲怪物，捡东西，卖给公司，完成kpi或者被怪物杀死，完不成任务被流放又重头再来。太无聊了。他很欣赏姜承録这样的人，他觉得犯错也没关系，什么都不做才最致命。
他欣赏姜承録，但也心疼他的每一次死亡。不该这样的，很多次都是可以挽回的，至少他不应该孤立无援的死去，不应该因为队友的不作为或放弃死去。高振宁想姜承録一直耀眼，这是他邀请姜承録进队的原因，这也是他勇气的来源。想要和一个人并肩，要有与之比肩的能力；想要一个人的锋芒不受磨损，要了解他的所有，给他自由发挥的空间，在恰当的时机配合他，在他不顺时做他的最后防线，使他无后顾之忧。
高振宁践行这样的宗旨，他是天神最可靠的骑士。
这对他来说也不算太难，他们意念合一，不需要言语不需要思考，只依照本能就是最正确的两个人。
9.
高振宁喜欢做梦，他享受做梦的感觉。他起先为此感到警惕，在放弃探寻真假后，他放任自己沉沦。
他喜欢梦，他觉得梦里的他才是完整的他。在有姜承録的梦里，他的人格和灵魂像是被补全了，他的行为和变化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一直胆小，明明在原先的小队也和同事们相处的好，小队人多还可以摸鱼，胆小着也没关系。为什么就单独建了一个队呢？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勇敢起来，什么鬼啊怪啊，全都不在意了呢？
和朋友一起组的小队是公司里业绩很出众的，但最近其实业绩浮动挺大的，苏汉伟运气好的时候就拿的多，一般的时候也只在平均线往上一点。一朝一夕之间怎么差距这么大？我们真的在一起磨合了这么久才意识到可能加一个激进的人会更好吗？
这些曾经用借口搪塞过去的奇怪的突然的变化们，在每个夜晚的梦里找到了答案。
新的小队是高振宁为了姜承録建立的，他选择了欣赏理解姜承録并能配合他的四个人，组了一支不会给姜承録压力的队伍，这支队伍会构建一个任姜承録尽情绽放的舞台。
高振宁勇敢了起来，比起鬼，他更害怕姜承録死亡，即使可以重来。
姜承録会无限拉高队伍收入的上限，队友们牢牢稳住收入的下限。
不是从前没想到还需要谁，而是他们失去了姜承録。
高振宁确信姜承録的存在。
10.
“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高振宁笃定地向队友们说出了他的结论。
“我知道这听上去有点疯，但我坚信这是正确的。除了我刚刚说的，我们的工作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这也是我选择在飞船外说这件事的原因。”
一片寂静中，王柳羿最先打破沉默，他无奈地说：“明明是这么离谱的事情，但感觉从你嘴里说出来又很合理啊。”
“其实是有道理的，工作这么久了，老板天天压榨也没见谁辞职了。”苏汉伟想了一下说。
“何止，我们这工作死了还能活就很离谱好吧，也不知道老板怎么做到的，死了灵魂还能 聊天。团灭了流放去外太空感觉魂都没了第二天还能正常打工说是。”丁旺补充道。
王柳羿举手发言：“难道最离谱的不是这么多员工根本没人见过老板啥样吗？只有传言说老板其实是触手怪物，打不过别的怪，所以雇佣员工去别的地方顶着怪捡垃圾。”
“说实话，早就觉得这些不正常了，但没人提啊。一直重复一样的东西，死其实也很痛的，灵魂流放更不是人该受的，但就是没人提起过，辞职更是不知道怎么辞，哪里像个正经公司啊。”苏汉伟闷闷的说，“也就我们队好点，我看别人队里的人都麻了，每天就重复上班工作那点事，什么情绪都没有，和木头人似的，纯折磨。”
“而且，我们几乎不提及来公司以前的生活。”高振宁适时地提出新的疑点。
“公司好像就是我们生活的全部。我们一开始进公司时就好像已经很熟了，虽然有一见如故的说法，但不能一见所有人都如故吧。”王柳羿默契的接过话，“如果这个世界有问题，那到底是什么问题，为什么除了你没人记得The Shy？”
“我还没有完全厘清，但我觉得这很重要，所以说给你们听。现在我能确定的只有两件事，The Shy存在，公司不安全。然后，我有一个怀疑，需要你们和我一起求证，我怀疑这个世界是假的。”高振宁平静地说，“如果有线索或者想法要讨论，像这次一样，出任务的时候出在飞船外讨论。公司和飞船都是老板可以监视到的地方，宿舍大概率不安全，在各个地图里应该是安全的。ok，散会。”
高振宁溜得飞快，走到一半，他回头说：“大家加油，今天浪费半天了，接下来两天只能拼命了哦！”随后就再看不到人影了，只留下剩余三人面面相觑。
丁旺目瞪口呆：“这人装完就跑说是。”
“完不成就怪他，不知道在装什么，一副深沉样。”苏汉伟无语道。
“跑的还挺快，刚刚那事，慢慢来吧，感觉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事。哥几个别聊了，一会kpi真完不成了。走了走了，散会散会。”王柳羿说完，三个人结伴前行，前往地图的建筑主入口。
11.
距离上次开会已经过去几天了，四人都很谨慎，没有轻易下决断，但几人心中隐隐都有一个正在成型的猜测，是几天前开会时众人没说出口却了然于心的关于世界的猜想。
他们在游戏里。
他们的任务是游戏的玩法，面对的鬼怪是游戏设定的阻碍，死了扣钱后可以复活是游戏设定。完不成公司的目标被流放，一局游戏结束。流放后还要重来，大约是删档重开。
但心中的疑问让他们不敢妄下评断。如果完不成公司目标被流放意味着失败，游戏结束，那为什么们没有停止，只会重新开始？姜承録到底去哪了，为什么除了高振宁没人记得他？如果这真的是游戏的话，怎么才算通关？通关就可以停止重复的轮回吗？
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而他们是不是真实的，这很难说。
他们或许是这个世界的npc，所以无从控制游戏的一切，游戏失败结束或是通关都和他们没有关系，所以不需要知道，只有无止境的重来。姜承録也只是一段数据，或许出现了bug，所以被删掉了。
这个推测不被相信，即使这是合理的一种方向。但四个人都不愿意相信。
他们偏向另一种更饱含希望的推测，他们是游戏的玩家，不知道为什么被困在了游戏里。
如果他们是玩家，虚假之外还有真实。
他们都不戳破这是游戏，他们想找到证明自我的铁证。
12.
一语惊醒众人的高振宁反而是忧虑最少的人。
他早就思考过这些问题了。对他来说，无论自己的身份是什么，相信自我的存在是一件不会被动摇的事情。无论他们属不属于虚假外的真实，高振宁都会想尽办法改变现状。现在这个世界里姜承録不见了，这不对。他只是想再见到姜承録。
他想再见到姜承録。
如果他们是玩家，那就很好很好，一起玩游戏的他们，在现实里的他们的生活应该不会经常命悬一线，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和流放。回到现实的话，他们可以一起安逸地生活，一起快乐游戏，平淡又稳定地幸福着。
如果不是的话，那也没办法。
但至少要尝试打破现在的困境，停止现在这种麻木重复忘记什么是希望的生活。高振宁有时候想，或许觉醒也只是游戏设定，是命运的指引。但就算是游戏的设定，也必须要有人去做这样的事吧。
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是绝对见不到姜承録的。
高振宁只想等到丁旺他们想清楚了，再一起商量怎么办。然后尽快见到姜承録。
13.
队友们心事重重的这几天，高振宁正回忆和姜承録的点点滴滴。
他和姜承録刚进公司那会，两个人业务都不太熟练。高振宁很害怕，出任务搬一趟东西就在飞船里蹲着，不再出去了。姜承録看他在家，两个人就一起守家了。那天正好听了前辈们科普会拟声的假人，两个人蹲在一起的时候，姜承録一脸认真地问他“你不是怪吧？应该不是吧。”。高振宁虽然怕，但看姜承録这样，觉得他可爱，起了逗弄的心思，扮着鬼脸，拉长声音说：“我就是怪啊~”。语毕，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陌生危险的环境，两个人像是开创了独属两人的安全区，快乐而安逸。
姜承録在公司上班执念最深的三样东西：泰坦地图，喷气背包还有胡桃夹子的枪。
泰坦是姜承録最喜欢去的星球。它的地图售价七百，是最贵也最危险的地图，相应的，运气正常的情况下，可以从这里拿出来的东西也是最多的。这是一幢高投入高风险高收益的买卖。这很符合姜承録的做事风格，要挑战就挑战最难的，要拿就拿最多的。攒钱去泰坦是本小队每次重开后的第一要务。
他们有闲钱的时候，姜承録一定会买喷气背包。一方面喷气背包是非常有用的赶路神器，比如在泰坦地图出任务时可以迅速抵达主入口，另一方面，喷气背包确实很好玩。
喷气背包不太好控制，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受伤，但飞在天上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有时候他们俩一起玩喷气背包，互相谦让，一人玩一会，两个人都磕磕碰碰身上不少伤。高振宁嘴上说再玩要死了，但转头又和姜承録玩的不亦乐乎。
高振宁推测，比起其它两个多次得到过的东西，胡桃夹子的枪在姜承録心里的地位大概要再高一些。
获取胡桃夹子的枪是一件困难的事，要正面对抗胡桃夹子，不被他崩的同时还要用铲子给他拍死。但这把枪对姜承録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完全没法拒绝一个只能靠硬实力获得，会大幅增强战斗力的武器。可惜，一次都没拿到过。一开始看到胡桃夹子不会应对，直接去世，后来在一次次拉扯中总结经验，顺利拍死过几次胡桃夹子，但没有一次带回来过。
越得不到越想要，拿到枪一度成为姜承録上班的唯一目标。高振宁也特别想帮他拿到，每次听到胡桃夹子的消息，上班就会比平时更积极。
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拿到。一直到姜承録已经消失了的今天，胡桃夹子的枪还是没有拿到。
一股怅然的心情突然涌上心头。
真的可以再见到吗？高振宁不愿意细想。
替他拿到那把枪吧。高振宁想。下次再见的时候，把枪送给他。
14.
“王柳羿！我们明天干胡桃夹子去，真搞把枪来！”高振宁出了房门，兴冲冲地对在客厅吃早饭的王柳羿说道。
“你又发什么疯高振宁。”王柳羿无语道。
“蓝哥，这不是看你们这几天没什么精气神，给大家制定目标，上班有动力啊。”高振宁找个沙发坐下，朝着苏汉伟和丁旺两人的房门大喊，“都快醒醒！起来干活啦！！”
“给你爹闭嘴高振宁！”苏汉伟隔着门回应，声音充斥着被吵醒的愤怒。
高振宁没再理苏汉伟，回身问王柳羿：“puff呢？怎么不见他说话。”
“他早就出门了，过一会回来。我们这几天没什么干劲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自己倒是像个没事人，剩哥几个天天忧心忡忡愁眉不展。”王柳羿想了一下，没忍住问，“所以你怎么又想着搞把枪了？”
被问到这，高振宁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梦里The Shy一直想要，那我不得搞到嘛。”
······
“6，高振宁，6。”王柳羿深感无语，觉得自己就不该问。
高振宁无心关注王柳羿是怎么想的，继续对着宝蓝说：“我们最近状态不太好，好些天没去泰坦了，但是要快点安排上吧？”
“别急高振宁，真别急。等puff回来我们一起商量下，我让puff去飞船里找东西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之一起传来的是丁旺说话的声音。
“蓝哥，东西我找到了！这东西藏得好深，还挺难找的。”
高振宁定睛一看，丁旺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枪，可以从出任务的地图里捡到的那种，按下扳机会弹出来一面三角形的小旗子。他曾经拿这个逗过姜承録。
“你让他拿这个干嘛？”高振宁问王柳羿。
“我不确定有没有，没想到真的有。喊一下xiye吧，我们现在就出任务。”王柳羿喃喃道。
“这么急？怎么比我还急啊蓝哥？”高振宁不明所以，但转头又朝着苏汉伟的房间大喊，“xiye！你蓝哥喊你出来出任务啦！”
“我听到了！别吼了高振宁！”苏汉伟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现在就走吗？走呗。”
“走吧，开飞船去泰坦。”
15.
四个人聚集在地图的建筑主入口门前，这是地图里相对安全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没有怪物会来打扰他们。
“怎么回事啊王柳羿？”高振宁率先开口。
“对啊蓝哥，你咋突然让我拿这个玩具枪。”丁旺跟着追问。
王柳羿没有马上回话，他从兜里把那把玩具枪拿出来，朝着地板扣下扳机，一面旗子露了出来。这面旗子上写着“我们是玩家”，笔迹略显稚嫩，像是这门语言的初学者写下的。
高振宁把旗子拿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会，带着迟疑和不可置信说：“这，好像是The Shy的笔迹。”
“这东西从哪来的？”苏汉伟看向王柳羿，疑惑地问。
“我们不是前几天讨论过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吗？然后我昨天想起来我之前在我经常藏金条的地方看到过一个玩具枪，我看到了这句话。我不确定是我记忆错乱还是真有这回事，我就让puff去找了。”王柳羿向众人解释，随后问高振宁，“你能确定这是The Shy写的吗？就我之前还在想谁会知道我藏东西的地方，但如果是The Shy的话就很合理了。”
高振宁又看了几眼那张字条，然后说：“八九不离十吧，和我印象里的非常相似。”
“那这东西怎么没消失？”苏汉伟指着写着字的小旗子问道。
“不懂，可能是bug吧。游戏里有bug也很正常。”丁旺随口说道。“那我们现在要干嘛？”
高振宁摩挲着旗子的边角，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回话。
宝蓝看高振宁不说话，苏汉伟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推了推眼镜，装模做样的咳了两声，故作高深地说：“我们要改朝换代。”
“啥玩意儿？”苏汉伟不明所以。
“已知我们是游戏玩家，已知这是个上班游戏，已知我们天天被压榨永无宁日，那这个副本的反派已经很显而易见了啊，除了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老板还能有谁？”王柳羿做出分析，然后迅速做出总结，“所以破局的方法绝对是做掉老板，还大家自由。”
“有道理，我投蓝哥一票。 ”丁旺第一个表明立场。
苏汉伟随后也表示赞成：“我觉得没问题。”
众人一齐看向还没说话的高振宁。“高振宁，说话。”丁旺说。
“啊？我没什么意见啊，感觉说说的没问题，我只是没想到你们接受的这么自然。”高振宁愣了一下，回复道。
“接受什么？我们是玩家这件事感觉很好接受，目前没有证据能推翻这件事，但有证据证明我们是玩家。”王柳羿语气平和。
“确实。”丁旺附和，“感觉之前想的太复杂了，干就完了。”
高振宁看着自己的队友们，笑了笑说：“那我们就进行下一阶段？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是：找到老板的真身然后找到能解决老板的办法。哦，还有，为什么这个玩具枪留了下来，真的是bug吗，什么导致了bug的出现，然后还有没有相似的线索。大家加油吧，最近任务重，都辛苦了。”
“和你爹说这些，好陌生啊高振宁。”苏汉伟对此啧啧称奇。
“行了，散会。没别的了，哥几个继续搬砖吧。”王柳羿出声结束了这场谈话。
16.
高振宁又在做梦。这一次，他梦到了往常没有梦见过的场景。
姜承録和他坐在一起，手里拿着笔，在一个小旗子上写字。高振宁拿着白纸在旁边教他怎么写。
“shy，你怎么突然想把‘我们是玩家’写到纸上，大家都知道了呀。”高振宁一边写一边问。
“ning到时候就知道了，把这个放到baolan藏金条的地方吧ning。”姜承録学着高振宁的写法，照葫芦画瓢地写好，把小旗子装回玩具枪上，再把它递给高振宁。
“行，我一会放过去，你也知道他藏金条啦？”高振宁接过玩具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现实，我带你去我家看雪啊。齐齐哈尔你知道吧？”
“我现在知道咯，ning的家对吧，我们一起去看雪吧，我会去找ning的。”姜承録冲着高振宁笑。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犹豫着开口，“ning”
“怎么了？”高振宁快速接话，看姜承録没回话，以为自己没说清楚，又用韩语重复了一遍。
“嗯，没事。”姜承録看向高振宁的眼底，踌躇了一会说，“ning知道的吧，我们是在玩游戏，只是被困住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最后都可以见到的。”
高振宁歪了歪头，像是没理解姜承録为什么说这个，但还是说：“我当然知道啊shy，等我们一起搞定老板，出了游戏就可以见到了。”
“那就好，ning要记得，我不会骗你的。”姜承録点点头，又说，“ning，我放了礼物在你床边的柜子里，一个月以后再打开看吧。”
“啊，好。”高振宁虽然不懂为什么要一个月再看，但姜承録这么说了，他照做就是了。
17.
高振宁从梦里醒来，清醒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打开了床边的柜子。
柜子里没什么东西，看着都不像礼物，但高振宁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东西。
一把玩具枪。
高振宁把它拿出来，他直觉这就是姜承録口中的礼物。
一时之间，高振宁不知道该作何表情，这个“礼物”无疑是梦里的所有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的铁证，他忍不住开始思考梦里姜承録说过的话。姜承録说不会骗他，说不管怎么样都可以见到，真的可以吗？姜承録，你是不是早知道自己可能会消失？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姜承録？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就算消失了也还可以见到吗？
高振宁的理性告诉他，姜承録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但又忍不住的丧气。他心中有种恐惧，没敢向任何人表露出来。毋庸置疑他总是勇敢的，但他不想姜承録做出牺牲，他怕姜承録骗他，虽然理智告诉他不会，可是万一呢？即使概率非常非常小，但万一呢？
高振宁出神地想了很久，久到忘记看看玩具枪里有什么。一直等到手心出汗，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看，不由得小声自嘲：“东西还没看呢，净想些有的没的，要是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不就尴尬了。”
高振宁扣动扳机，玩具枪里的小旗子弹出来自动舒展开，旗子上面写着“boss是boss，每次来收东西。”
“线索么？”高振宁看着一笔一划看着就写的很认真的字，忍不住笑了，“中文进步很大啊，说的那只章鱼吗，懂了。”
刚准备把旗子收起来，高振宁突然注意到，旗子背后好像也有墨水的痕迹。他把旗子翻过去，这面写的更简短些。
“ning，不要怕，我在等你。”
高振宁好像突然被抚慰了，他又读了两三遍，才小心的又把旗子卷回去重新放进玩具枪里。
18.
哼着小曲走出房间，看到外面坐着吃饭的丁旺，很高兴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早啊puff，吃啥呢？”
“吃小笼包，你今天心情这么好？”丁旺诧异地看了高振宁一眼。
“还好吧，吃完赶紧开工啊，我们的目标可是胡桃夹子的枪。”高振宁拉开椅子坐下，拿了双筷子毫不客气地开吃。
“这么着急吗？我们的目标什么时候是胡桃夹子的枪了？”丁旺觉得更奇怪了。
“就在刚刚。我们干这么久一把都没拿到，纯离谱吧。”
“行吧，我和xiye还有蓝哥说一声。”丁旺拿起对讲机一顿输出，快速向苏汉伟和王柳羿传达了异常兴奋的高振宁以及高振宁定下的开工时间。
“他绝对有什么事，有点不正常了。”苏汉伟锐评。
等到几个人都准备好，开飞船到泰坦之后，高振宁被其他三人围住。
“说吧，你怎么个事儿？”丁旺率先发问。
“啊？没事啊。”高振宁佯装不知他在问什么
“你得了吧，别装。”苏汉伟无语道。
高振宁左看右看，乐了，“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啊。”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要不别说了。”王柳羿突然警觉。
“也没什么，你们怎么知道The Shy单独给我留信了？我寻思我也没说啊。”高振宁笑得洋洋得意。
“啊！我就知道。”王柳羿无语，王柳羿痛苦，王柳羿后悔让丁旺问这个问题。
“留了两句，一句我就不说了，另一句是线索，大概就是说老板的真身是那个每次来收东西的章鱼，然后老板就是突破口，打了他就行，就和baolan之前的猜测一样。”高振宁正经道。
“不是章鱼吧，应该叫触手怪？叫章鱼总感觉不够威严。”王柳羿顺嘴道。
丁旺小声回复：“但叫章鱼听上去比较亲切。”
“为什么还有一句不说？”苏汉伟奇怪地问。
王柳羿直觉自己会听到不想听的东西，刚想开口打断，就听见高振宁说
“那是The Shy单写给我的，你凭什么听。”
王柳羿绝望地闭了闭眼，半晌才开口：“聊点有用的吧，既然这个线索以相同的形式留了下来，那就证明这个留下信息的方法是一直可行的，要么是卡了某种bug，要么是某种我们还没研究明白的机制。”
“确实，我感觉是不是老板的能力其实没我们想的那么大？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老板以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办法把我们留在游戏里给他无休止地打工，然后他可以抹去或者说模糊我们的记忆，可以让我们忘记从前或是消除某个人的存在。
但是他好像管不了公司之外的事。我们在别的星球的地图谈话他不会知道，他也消除不掉从别的星球上带回来的废品上的痕迹。
他的能力权限，应该只在公司范围内。”
丁旺顺着王柳羿的话，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很合理，在游戏里，即使npc出现异常或者游戏出现bug，也应该有底层逻辑在的。”苏汉伟赞同道。
“其实我有个想法。”在气氛要陷入沉默之际，高振宁突然发言，“虽然好像有点离谱，但我觉得啊，破局的关键是不是胡桃夹子的枪？”
“我刚刚突然想到，我们老板也是npc对吧？各个地图的怪物也是npc。大型的怪我们用铲子是干不掉的，但胡桃夹子的枪可以，它甚至可以用来干小黑。胡桃夹子的枪不属于公司，它是杀死npc后掉落的，应该属于游戏产物，对所有怪造成真实伤害，我想，这一定包括那只章鱼。”
高振宁看向他的伙伴们，见没人说话，自顾自的继续说，
“特别巧的是，The Shy一直都想拿到那把枪。更巧的是，自从我和蓝哥说要搞把胡桃夹子的枪之后，我们的铲子再也没打过折。”
“我去，好像还真是。”丁旺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老板为了促进消费经常给常用的铲子手电筒打折的，但是最近好像，一次都没有。
“真就这么巧吗？不是，哥几个，我真要说一下。”苏汉伟脸上浮现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是说，如果真的是胡桃夹子的枪的话，几天前，我还真拿回来一把。”
“啊？没听你说啊？”王柳羿一脸惊讶。
“不是，真是巧了，那天我进图捡废料的时候，遇到两个胡桃夹子，可能有bug，反正他们两个干上了。
我蹲在一个后面，刚好这个打死了对面那个胡桃夹子，然后我两铲子一拍，我面前这个就倒了，我就捡回来一把枪两颗子弹。”
苏汉伟讲着讲着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
“然后我没说是因为那天我捡回来感觉大家都挺低气压的，我也在为我们居然在游戏里发闷呢，觉得挺没意思，就没说。但我不舍得卖，就留着了。关键是，没人和我说啊，我们要胡桃夹子的枪。”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好像，还真没人和苏汉伟说要拿胡桃夹子回来。
“救命，有狗运说是。”丁旺喃喃道，“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收工摆烂了，一会直接干章鱼去。”
气氛陷入沉默，但四个人同时默契地拿起铲子，望飞船的方向走去。
不是，谁还愿意干活啊，马上干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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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飞船的时候，高振宁突然开口：“我们只有两发子弹，大概率只有一次机会，最好两发都射中。”
“确实，puff队长，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王柳羿默契的接话。
“为什么是我啊蓝哥？”丁旺傻眼了。
“废话，因为你是打ad的，不是你难道还是高振宁吗？”苏汉伟脱口而出，随后震惊道，“woc，puff是打ad的吗？不是，哥几个不会是打什么moba游戏的职业选手吧？”
“啊？不知道啊，反正一会puff上吧。”王柳羿摸了摸头，不明所以。
19.
当丁旺拿着枪站在老板收东西的平台前的时候，人还不太清醒。有一种不知道为什么的恍惚感。
王柳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puff，章鱼会伸触手出来是游戏设定。你只要看准，凭直觉开枪就可以了，两发子弹，打中一发就可以，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大不了重来。”
“puff，你可以站的稍微远一点，别一会它伸触手出来把你卷进去了。”高振宁一边往台子上象征性地搬了几个废料一边说。
“准备好了啊puff，我准备按铃了。”苏汉伟提醒丁旺。
“我想一下，如果The Shy在这里，他会说，要自信啊puff。”高振宁笑着说，“puff，相信自己，我们选择你，是因为所有人都相信你是最好的选择。你的能力毋庸置疑，这件事情上我们不会有人做的比你好。”
铃铛声响，再没人发出声音，所有人死死盯着往常老板伸出触手的那个窗口。
不知道是老板知道他们的计划故意拖延，还是因为高度紧张下每一秒时间都显得漫长，他们等待了几乎半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每个人都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丁旺手里紧紧攥着枪，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手心发烫，汗液从他的脸颊滑落，全心全意看着那个窗口，他不敢懈怠。他在心里默念，要相信自己啊，puff。
触手从窗口快速伸出来，与此同时，两声枪响错落响起。
触手第一次没能收回去，垂落在平台上。
丁旺彻底放松下来，坐倒在地。他听到旁边伙伴的喊声。他们冲过来拥抱他，他们都在夸他。
“puff！nice！！！！！！！”“巨帅！！丁旺！！世界第一ADC！！我说的！！”“nb！泡芙！！绝对有实力啊woc！！！”“nice！泡噗！！”
丁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捂脸笑了。
每个人都笑着，空气中洋溢着幸福和快乐的氛围。
20.
过了一会，大家从狂喜中恢复过来，莫名觉得有点不适应。
“这就，结束了？”苏汉伟愣愣的问。
“结束了吧？老板都凉透了。”王柳羿环顾四周，突然惊奇地说，“欸？天是不是亮了？”
众人抬头，只见一缕金光在地平线上浮现，太阳缓缓升起，染红天边。
原来已至黎明破晓时分。
众人眼前出现一张透明的电子光屏，上面写着
“游戏结束，恭喜通关。”
从未在公司上空出现的破晓宣告游戏的结束，太阳是世界给予勇敢者的嘉奖。
21.
高振宁从床上惊醒。
那是梦吗？
他不敢妄下定论。
手机传来嗡嗡声，高振宁拿过来打开看，是微信消息，他被拉到了一个群里，群里丁旺王柳羿和苏汉伟正聊的热火朝天，高振宁发了个问号过去。
ning：？
baolan：你醒了？
puff：你醒的有点晚啊高振宁
puff：蓝哥，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们刚从游戏里出来
xiye：说实话，要不是有你们我还真觉得是做梦
ning：真不是梦？
baolan：绝对不是啊，哥几个都记得
ning：那the shy呢？
baolan：拉进来了，但没说过话
ning：？
baolan：你别急，他可能醒的晚，我们也等了你好久你才醒。
高振宁突然很慌，他急切地想知道姜承録回来没有，姜承録和他们情况不一样。本能的，他相信姜承録，姜承録说会见面的，说他在等。他也知道王柳羿说的对，The Shy可能只是还没醒，但他依旧忍不住慌张，在他得到姜承録的消息之前，在他没见到姜承録之前，这样的慌张不会消减。
高振宁打开和姜承録的聊天框。开始发消息
ning：shy，你醒了吗？
ning：你醒了之后，回我一下好吗？
ning：我去找你好吗？
很显然他没得到答复，他忍不住弹了个语音，但没人接听。
高振宁很着急，但着急没用。他开始查从上海飞首尔的机票。
从上海到首尔只要两小时，高振宁计算了一下从家去机场的时间，选了最近的一班飞机。
他给姜承録截了图发过去。
ning：[图片]
ning：我来找你
就在这时，姜承録回了他的消息。
shy：ning，退咯，不用
高振宁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下一秒，他接到了姜承録的语音电话。
“喂？”
“ning，新年快乐。”
高振宁看向日期，他浑然不觉今天已经是除夕了，也没意识到已经过了零点。但他的嘴比脑子快一点，在反应过来之前，祝福已经说出口了。
“新年快乐，shy，新的一年也要幸福。”
“ning也是，要不要先开门呢，ning？”
“来了。”
高振宁意识到什么，几乎是冲到门前把门打开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门前。
“要拥抱吗，ning？”
高振宁愣住了，姜承録笑了起来，主动抱住了他。高振宁立刻回抱住姜承録，头埋在姜承録的肩窝，一言不发。
“好久不见，ning。我真的有在等你哦。”
“好久不见。我知道”
真的有好久没见了，好长好长的时间里，只有梦里才可以见到你。
“好想你。”
“所以我来了哦，ning，辛苦咯。”
“ning会梦到我，所以我知道ning在想我。”
“我们进去吧ning，外面有点冷的哦。”
高振宁这才放开姜承録，看姜承録穿的单薄，再顾不上整理情绪，拉着姜承録和他的行李就进了门。一进去就找杯子给姜承録倒热水喝。
“暖暖身子，别着凉了。”
“好哦。ning也坐下来呀。”
高振宁应声坐下。其实他始终有些惶惶然，心总不能定下来，即使亲眼看到，即使拥抱过，但还是觉得害怕，好怕这只是一场梦。
姜承録看着高振宁，放下水，站起来走到高振宁旁边，再一次抱住他。
“不要怕，ning，不是梦，已经从梦里醒来了，你已经看到过游戏里的日出了。”
高振宁紧紧抱住姜承録不愿意撒手，想从这个姿势里获得更多安全感。
他们拥抱了很久，窗外传来烟花的响声，怦怦，在某一瞬间和两个人的心跳同频。
此刻即永恒。
在烟花声的掩盖下，高振宁轻声说
“姜承録，活在有你的世界，很幸福”
“和宁在一起，我也很幸福。”
“宁，过几天我们去齐齐哈尔看雪吧。”
“好。”
end.
(全文完）
现在是很好很好的时候
希望姜承録和高振宁可以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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